就是你二哥成为DC宇宙最性感男人这回事，这种梗怎么能放过！

假天使与真恶魔AU

同AU第一篇：【B&S家】濒危龙族，买一送二

Summary：光暗骑士的抬杠日常，正联男孩的中二岁月（基本上就是一群男子高中生），以及蝙蝠侠为什么成了最性感的男人

有一点点的箭雀和蝙塔提及

性感恶魔，家族传承

 

PART 0 天使笑声与恶魔倒数

“我得说，我从没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我从来、从来，没这么想过。哪怕就那么一点点可能性，它也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在一通疯狂的大笑，疯狂到那六只洁白、有力而圣洁的翅膀不受主人控制地没完没了地抖动，疯狂到那些美丽的、蕴含着光明力量的羽毛在魔王的宫殿里飞得到处都是，疯狂到这位不速之客站都站不稳，一只手按在Bruce燃烧着永不熄灭的业火的肩膀上，支撑身体的重量，另一只手毫无意义地在空中乱挥，试图比划什么手势然而收效为零，之后，不请自来的炽天使终于说出了一句人能听懂的话来。

Bruce宁可他听见的还是那些噪音。

然而他还在说：“……这事真的发生了吗？真的吗，Bruce？你之前不是说……”他又爆发出一阵比瘴气最重的沼泽里，最毒的一窝毒虫的嗡鸣声，还要烦人的笑声。

这一阵笑声持续得甚至更久。Bruce暗自下定决心，如果在十个数之内，这家伙还不停下，他就把他传送进Jason的熔岩池里。

熔岩是翅膀的天敌，Tim和Damian打架的时候沾上过——谁让他们非要家里打架，这地方哪儿哪儿都可能冒出熔岩——，只是蹭上而已，翅膀被沾上的部位的羽毛和血肉就都被焚烧殆尽，堕天使身上少有的白色部分——骨骼——被烧得一片焦黑，好几天后才恢复过来，骨骼恢复了之后，血肉和羽毛才长回来。

后来他们就不在有熔岩的地方打架了。因为“这不公平。”Damian说。考虑到Tim也没把这个半吸血鬼弟弟推到太阳底下去过，Bruce接受了这个说法。

但话说回来，他面前这位大人可是炽天使，与上帝最接近的天使，没有之一，脑后的光环明亮到简直可以给圣龙喂食，自愈能力强到几乎死不了。

他会没事的，Bruce毫无负疚感地想，开始倒数。

十，九，八……

……三，二，那家伙停下了：“你之前不是说过，（这个在折腾恶魔，注，特指司掌业火的那位魔王，上天赋卓绝的天使说到这里，压低了嗓子想要模仿他的声音，不过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就非常可怜了，和Bruce完全不像）‘恶魔是可怕的，让人恐惧的，不是性感的。’这话吗？怎么，撒旦的理论居然又把你给辜负了吗？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巧合，但Bruce——不止天堂，全世界都这么说——第三次就是命中注定。哈哈哈……”

他又开始笑。Bruce考虑是从头重新倒数还是接着那个“二”数下去。但看在他刚刚讽刺了撒旦的份上，Bruce好心情地对他宽容了一点。

十，九……

这次他只数到了“六”。

炽天使终于笑够了——很有可能只是暂时——，他抖抖翅膀，又掉了好些羽毛下来，之前掉落的羽毛正在熔岩的炙烤下渐渐失去力量，有的已经开始燃烧。他脸上依然带着巨大的笑容，拍着Bruce的大臂：“嘿，Spooky，Bruce，开心点。你儿子刚刚高票当选了全世界最性感的男人！”

 

PART 1 一日奇遇与文化差异

如果要给这一切找个原因，Tim会指责Damian——一如既往地——，Damian会怪罪Jason，Jason会要求和Dick决一死战，而Dick会说：“嘿，这都是从Bruce开始的好吗？”

而Bruce？他知道真相，真相就是，这一切都起源于他面前这位炽天使，和一个，唔，他会称之为圈套，但其他人都坚称那是个公平比试，还有他本人。

那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Damian还不存在，他的母亲才刚刚接受了初拥；Tim只是伊甸园里的一个光点，甚至没人能想到他会被上帝点化为天使，更不必提堕落了；Jason不过是熔岩深处生死不明的一只蛋，当然，他那会儿看起来更像块圆滚滚的石头；Dick的父母才刚刚坠入爱河，都没成婚。

那么那么久以前，人类还不像现在这么敏感，当时的他们既不了解神灵也不了解魔鬼，只知道背诵上帝他老人家化身降世时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冲着壁画、雕像和十字架祷告，对天堂和地狱充满了想象。不得不说有的相当有趣，比如说，地狱里生前犯了不同罪行的人会被分层管理，施以不同的刑罚，而天堂也会分层，越高尚的灵魂越在上面。[i]——后来Jason读到了那首长度比得上三本书的长诗，被迷得不要不要的，他把整首都背下来了。

总而言之，那会儿的非人类生命还远没现在这么多，天堂里空空荡荡，地狱里一片荒凉，仅有的几个会说话的互相之间都认识。Bruce他们几个闲得没事干就会一起去人间闲逛。——好吧，其实那会儿他们都不太成熟。

所以，其实也不止人间。

那回他们都闲得发疯，就一起跑去了上帝他老人家明令禁止不许非天使进入的伊甸园，正赶上禁果成熟，Bruce和Oliver还吃了两个。Oliver告诉其他人挺甜的。别人的反应Bruce没关注，就记得Hal谨慎地走远了两步，他觉得他碰一下禁果就可能当场暴毙，好像带着俩地狱魔王溜进伊甸园的罪过还不够大一样。别人也都没吃，这怪可惜的，因为禁果其实一点味都没有。Bruce觉得Oliver只是想冲他们显摆一下——看，你们都不能吃，但我能，所以你们错过了一种美味。

上帝提前回了家，他们情急之下——主要还是为了Hal的小命着想——，通过Bruce的空间魔法跳进了伊甸园的倒影里。

伊甸园是个仙境，树木葱郁，湖水清澈，果实红润，连土地都散发着青草的芳香。而它的倒影呢？“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这儿更恶心的地方。”Hal当时说。

他抱怨得对。他们从伊甸园的湖面上跳进倒影里，然后沾了满身黏腻的血液，脚底踩着破碎的骨头，从一个没顶的血池中走上来。

——后来他们都很庆幸那次Diana有事回家了，没参与“突袭伊甸园”活动。因为，当事情发生到这里的时候，除了Clark这条龙还有套鳞甲遮羞，其他人全都一丝不挂。

Bruce艳红的业火冒出来，覆盖全身，把那些脏污烧得干干净净，他皱着眉头环视一圈：“这是……”

风精灵Barry抖了抖身子，化作一阵清风，在三步远的地方重新化形，身上立刻干净清爽。

Oliver，地狱里司掌阴风的魔王，处理方式和Barry差不多，他抄着手出现在不远处，下半身成了个呼呼冒着黑暗力量的风旋。

圣龙Clark皱着眉头，用热视线不大方便地把自己身上所有东西都烧了。

Arthur是亚特兰蒂斯的君主，精通水魔法，挥手——他的魔法一直得和手势配合使用，谁知道为什么——之间，身上的东西就自动自觉地跑开了。

 

那个时候，除了Bruce仍在拧眉沉思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其他人全都一脸嫌恶地看着Hal。

他金棕色的头发被浸成了灰黑色，暗红色的血液不停地往下流淌，被脑后璀璨圣洁的光环照得很是诡谲。满身都是黑乎乎的血液，皮肤上、长袍上、甚至……哦，翅膀上。

那三双洁白的翅膀现在已经完全不能看了。血渍侵占了每一根羽毛的每一点缝隙，把它染得斑斑驳驳，污秽不堪。

Arthur抬手，想用水魔法把他身上的血污扯下来，可那魔法刚接近他身边，就被他周身护体的圣光弹开了。

Hal伸手抹了把脸，这才终于能睁开眼睛。

他当时正对着Bruce的方向，睁眼就看到了后者火光下的、若隐若现的好身材。倒三角身材上流畅的线条从肩走到腰，——喔，还有腰窝——，尾巴垂下来，尖端弯曲朝上，挺翘的屁股，结实的大腿，小腿肚看起来非常有力，脚踝……

脚踝转过来了。

Bruce冷漠无情的声音传来——比他的身材可冷淡太多了——，：“你的上帝没告诉过你，盯着赤裸的男人看是有罪的吗？[ii]”

Hal眨了下眼，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那不是为这个。”

“说正事。”Bruce道，“我知道这儿是哪儿了……”

Bruce吸了一口气，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撒旦的迷宫。”

伊甸园是上帝的花园，它的倒影是撒旦的迷宫，合情合理。

Oliver发出一声烦躁的低吼。

Barry看看Oliver，又看看Bruce，又看看Oliver，一摊手：“……所以？”

Clark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我们和撒旦的关系……不大好。”Bruce委婉道。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他想把我们都杀了好换几个侵略人间积极一点的魔王。”Oliver道。

Bruce颔首：“我不觉得他会介意多杀几个。而以防你们想不到，我和Ollie在这儿用不出空间魔法。”

Arthur张了张嘴，蹦出来一句：“而我之前还觉得伊甸园危险。”

“所以我们有办法出去吗？”Hal道，“我t……特别想洗个澡。”

他终于受不了了，把丝缎的长袍从身上扯了下来，粗鲁地擦着身上的血污——但其实并没能擦干净。

Barry附和道：“赞同。我觉得我快饿了。”

 

所幸的是那天撒旦似乎不在家，Bruce和Oliver虽然既不认路又不能用空间魔法，但好在鼻子还能用，避开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但还有无数的地方是避不开的。

等到他们终于看到大门的时候，所有人都精疲力竭。Hal原本像个小太阳的光环已经黯淡无比，Clark早把鳞甲收回去以节约能量——圣龙以光元素为食，他几乎要怀疑自己会饿死在这全是暗元素的地狱里了——，Bruce和Oliver也没力气再维持他们风姿潇洒的魔王模样，业火熄灭风旋停止，老老实实一丝不挂地用两条腿走路。不过情况最糟的还是Barry，他基本全靠着Bruce和Arthur的支撑才能走。

毕竟，他们都从天堂逃到地狱裸奔了，互相出席了有生以来最尴尬的时刻，连Bruce和Hal都彼此看光了，地狱又是个荒寂无边的地方，这里的两大魔王加起来手下都没有一个兵……还能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呢？

能的。

迷宫的出口是个传送通道，Bruce研究了一下：“随机传送，我们尽量一起进去，这样不容易分开。”

所以他们排成一个紧密的队形，Oliver开头，Bruce殿后，剩下三个人站成三角阵列，尽可能护住中间的Hal。

Bruce给出了充分的理由：“如果我们掉到什么‘地狱’色彩浓厚的地方，Hal会是死得最快的那个。”所以，他们就这样走进了传送。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一场灾难。

Clark后来这么回忆道：“我不想回忆那天发生了什么，但如果能重来一次，为了让Hal免于受罚，我还是会跳进地狱。为了不让Bruce和Oliver死于非命，我还是会走出那个迷宫。但是，我就算饿死，也一定，一定，一定，会在走进那个传送之前穿上我的鳞甲。”

因为那一步迈出去后，他们到了魅魔的巢穴里。

更准确地说，是从天而降，掉到了正在全族聚会的，魅魔的巢穴里。

Oliver呼吸颤抖：“哦上帝啊那不是……”

Bruce打断了他：“上帝不能保佑你，Oliver。那就是Dinah。”说着，他扯开一道火网遮住了他们的腰往下。

但火毕竟只是火，无论如何都遮不严实。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下半身被一道又一道刺穿业火的目光纠缠着。Hal后来问过Bruce为什么不一起遮住他们的上半身？得到的回复是：“恶魔永远是恶魔，我并没你假设得那么有羞耻心。至少，那个时候还没有。”

——所以Bruce后来的经历其实也挺活该的。

“Speak of the devil. [iii]”他们谈论的魅魔族长从座位上站起来，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后——魅魔的特征之一，永远灿烂的金发——，随着步伐左摇右摆。

Dinah双手抱胸，带着促狭的笑意走到这个男孩儿俱乐部面前，笑着道：“刚刚我们还聊到……”

“……我？”最前方的Oliver半是茫然无措、半是受宠若惊地猜测道，毕竟他们一行人中也就只有两个恶魔。

Dinah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Nah。”

那根手指指向正确答案：“Bruce。”不过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从Oliver身上移开。

“我们在讨论，Bruce是不是世界上最性感的男人。”Dinah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Hal那天算是对地狱的道德水平开了眼了。

那天之前，他和Barry、Clark、Arthur这几个时不时会来地狱玩的不一样，他是炽天使，和这地方天生犯冲，又总和Bruce针锋相对，因此从不肯踏进地狱半步，对地狱生命——也就是恶魔的学术叫法——的了解仅仅局限于Oliver、Bruce和Dinah。后来，因为这一天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才开始就时不时往地狱跑的。

在Dinah说完这句话之后，魅魔巢穴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高高低低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一多半在疯狂赞美Bruce有多性感。

而Bruce？他矜贵而优雅地冲他们微笑颔首，似乎在感谢他们的支持。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字面意义上的，见鬼。”Hal站在Clark身后，浑身僵硬，勉强说道。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在Clark和Arthur中间的缝隙里，撞上了另一双眼睛。那是个魅魔，男性，勾魂摄魄的眼睛里满怀暗示，他冲Hal竖起一根手指，伸出一截舌头，意味深长地从指根舔到了指尖。

Hal倒吸一口凉气，闭上眼睛。——天堂奉行禁欲主义，提倡人间俗称柏拉图的无性爱情，这地方真的不适合他待。

而Oliver和Dinah的谈话还在继续。

Dinah有点小埋怨地说：“我们本来就要达成共识了。”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把手搭上Oliver赤裸的胸肌。Hal非常庆幸，他现在这个角度，视野里大部分是Clark的后脑勺。

他第一次承认，Bruce是对的，他确实是会死得最快的那个。

“但是？”Oliver听起来有点呼吸不稳，Hal希望那和魅魔的什么种族能力有关，不然就太诡异了。

“我想起了其他两个朋友。Clark——哦，你就在这儿啊，很少看到你没穿鳞甲的样子，我差点没认出来。还有Ha——嘿，那翅膀是Hal吗？”

“是啊，”Hal扭动僵硬的脖子，从Clark身后露出脸来，“也很高兴见到你，Dinah。谢谢你还惦念着我。顺便问一句，有水吗，我需要洗个澡。（他想起刚刚那双眼睛，补充了一句）……自己洗。”

Dinah忍俊不禁地扭过头去，似乎他的表情非常好笑一样。Dinah道：“宝贝，你先带着他们去穿上衣服吧。我记得你在我这儿有几套衣服，让Hal在我的浴池里洗个澡，你认路的。”

 

终于钻进清水里的Hal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Bruce道：“我建议你不要在这里发出这种声音。——考虑到这间屋子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而外面有魅魔能听到。”

Hal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瞠目结舌：“你们这儿……”

Oliver已经穿上了干净的袍子，但他仍在那堆袍子里挑拣。

Clark拿起其中一件，呼吸之间抖了一下手，把它甩下了。Bruce理解地点头：“嗯，上面有味道，肯定的。但心存幻想就是你的错了，Clark。”

从不为气味困扰的Barry穿好衣服，为无话可说的Clark辩护道：“Bruce，我们一般管那个东西叫希望。”

Bruce接过Oliver递给他的衣服套上：“不好意思，这里是地狱。没有希望那种东西。文化差异，希望你快点适应一下——不能适应的那位，你是想把羽毛都揪下来吗？”

能适应文化差异的Arthur皱着眉头穿上了带有那些气味的袍子。

“不能适应文化差异”的Hal已经洗干净了身躯，正搓着血迹已经干了不少的羽毛，闻言狠狠闭上了眼睛：“我在洗他们。”

“不行，这件不行。”Oliver说，而Bruce很配合地又把那件衣服脱了下来。

“可这是温水。”Bruce语调里有点茫然，“血迹碰到这种程度的温度就几乎洗不掉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血。”

Hal的动作僵住了。Dinah的浴池有魔法加持，混到水里的东西都会瞬间消失，所以它现在依然清澈透明。Hal躺在浴池底，两眼无光地透过清水盯着天花板上镶嵌的发着各种光的宝石。

“我是炽天使啊，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想。

这时候Bruce已经换到了第三件袍子，Arthur实在憋不住了：“你俩到底在干什么？”

Bruce和Oliver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解释道：“Dinah的（他斟酌了一下措辞）目标，原本是我。所以，Oliver在好不容易——顺带一提，我没和他竞争——抢过了这个身份后，一直对我在Dinah面前的形象非常在意。”

Clark终于穿上了他左挑右选之后，判断气味最淡的一条袍子：“……又是文化差异，我猜？”

Bruce肯定了他的说法：“差不多。”

Hal揉了揉被血迹粘的死死的头发，接受现实站了起来：“有毛巾吗？”

Bruce眉毛一挑，一条火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他身上游荡了一圈：“不客气，天使。你不会想用这里的毛巾的。”

Hal彻底接受了这些文化差异，他甚至说：“有道理。”

然后他捡起一件袍子：“Ollie？”

Oliver“啊？”了一声。

“介意我在你衣服后面剪两个洞吗？我不想收起这样的翅膀。”

Oliver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袍子：“这是Dinah最喜欢的一件。”

他扔给Hal一条裤子：“你还是省点事吧。”

然后他终于宣布放弃，自暴自弃地扔给了Bruce一件衣服：“随便吧，你就是披条麻袋都比我好看。”

“Ollie到底吃过你多少醋来着？”后来Hal这么问Bruce。

Bruce想了挺一会儿，回答他：“我也不太记得了。应该也没有几次。但因为你一直在用那天从袍子开始的事笑话他，这事好像一直在发生一样。”

然后Hal当着Oliver的面笑得浑身发抖。——嗯，那个时候Hal的道德水平已经被地狱腐蚀得相当严重，堪称天堂下限。

 

他们一行人整理好仪容，回到了宴会现场。Hal本想看能不能用中间那对大翅膀把上身遮住，但被血迹黏着，又经受过温水洗礼的翅膀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

Dinah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吃食和座位，她点点Clark和Hal：“两位，你们的宴席在这边。”

她引着他们走到一扇传送门里，Hal在穿过它的一瞬间，就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是光，Dinah给他们俩找了一个人间处于正午的山顶。

Hal终于补充到了光元素，崭新的洁白羽毛长出来，脏得不能看的那些一枚枚脱落，在空中散落成粉末。光环越来越亮，僵硬的头发和眉毛散发出金光，驱散了黏腻的东西。

他睁开眼睛，看到Clark黯淡了好久的金眼睛重新璀璨起来，重新召唤出了鳞甲，迫不及待地解下了Oliver的袍子。

“袍子给我。”Hal说，他收起了终于干净下来的翅膀，披上了Clark递给他的袍子，终于遮住了自己谁知道赤裸了多久的胸膛。

“我们要回去吗？”Hal问Clark。

Dinah抢答道：“要的，两位。你们觉得魅魔的巢穴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她的金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无比耀眼的光泽，但在Clark和Hal的眼里，她从没有比现在更像一个恶魔过。

 

他们回去的时候，魅魔们还在争论谁才是世界上最性感的男人，而且快为那三个男人打起来了。——没有Oliver，当然，他有主了。

阳光，温柔——“他们甚至觉得我像独角兽！”当事人后来这么说——的Barry；野性、恣意的Arthur[iv]；还有贵族般优雅傲慢，却又格外神秘冷静的Bruce。

Clark和Hal的回归无疑让这场争斗达到了新的高峰。这里陡然间，就多了一个强大无比又极具绅士风度的圣龙，还有一个，你只要看一眼他的笑容，就会觉得自己长出翅膀能飞了的，天使。

Clark看着Dinah，欲言又止。

Dinah眨眨眼，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放松。你对魅魔有什么误解？我们是奉行两厢情愿原则的。”

Clark有点脸红，他面色尴尬地坐在了Bruce旁边，后者正在食用一些他不认识的东西，Oliver坐到了Dinah的位置上，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看起来骄傲而自得。而Arthur正忙着大口吞咽。

不过在进食上，没有什么生物能跟风精灵相提并论。他们有高到令人无法想象的体内循环速度，让他们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非常快。移动、思考、攻击……也包括进食和消化。

吃得快，饿得更快，Barry已经饿得挺久了。他刚刚风卷残云——不，这个形容不大恰当——，他刚刚飓风过境一般席卷了魅魔六分之一的厨房，现在总算坐了下来，高高兴兴往嘴里塞着吃的。

他冲Clark和Hal指指一盘红红的植物：“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坐在他旁边的Hal本想尝尝，但状态全满的他已经能用肉眼看见上面萦绕的黑暗力量了。

“Bar，”他说，“我和Clark吃这个基本等于催吐。”

 

魅魔们的争论愈演愈烈，不过也渐渐出了些结果，Clark能听出来，Bruce渐渐占了上风，Hal紧随其后，他与Arthur在其后不相上下，理由是Arthur的胡子实在不修边幅，而他看起来太过绅士，最后是Barry——“他太可爱了，你不能把性感这个词按在他身上。”他们说。

Dinah清了清嗓子，魅魔们很快安静下来。她说：“很凑巧，我们这次‘全世界最性感男人’的评比获得了几位嘉宾。既然这几位接受了我的招待，那我相信，他们也会愿意用实际行动，来为我们决出最后的胜者。”

“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Barry边吃边说。

Dinah继续道：“我的朋友，Diana，亚马逊的冠军，给我讲过这么一个故事。她家乡那边，曾有三个女神争夺‘最美女神’的称号，她们互相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其他的神们也不愿意选出一个来得罪另外两个，所以最后，其中一个神出了一个主意。他们找出了一个美貌的凡人男子，让他来判断，哪个是最美的女神。”

Clark睁大了眼睛：“她是想……”

Arthur耸耸肩：“平心而论，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所以，”Dinah开始发表总结言论，“我刚刚在人间发现了一位非常迷人的小姐。就让她来决定，谁是世界上最性感的男人吧。”

Dinah回到她的座位，坐上Oliver的大腿，倚靠着他结实的胸膛。Oliver美滋滋地抱住他，炫耀地看向他的朋友们。

Dinah抬起手，暗元素在空中凝聚出了一大团黑雾，黑雾蠕动着，形成一些立体的轮廓，上面渐渐浮现出颜色来。

那是一间有点破旧的酒馆，灯光昏黄，人声嘈杂，一个女子倚着吧台，摇晃着手里的威士忌。她有一头棕色的长发，它们蓬松而柔顺地披在身后，在灯光下的照射下有些发红。曼妙的身材包裹在黑色的长裙里，惹得许多人都忍不住看去。

然而奇怪的是，没人上去和她搭讪。

“她可能有一点……扎手。”Dinah解释道，“但我相信这对几位而言不成问题。”

“我放弃。”旁听了后半场争论的Clark主动弃权，“我听到各位讨论了，没几个觉得我性感，甚至没几个人用‘火辣’或者‘有吸引力’来形容我。我觉得我不够格参与这次评选。”

Dinah点头：“很有道理，那他们用这些词来形容谁呢？”

圣龙咽下一口唾沫——她确实是个魔鬼——，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朋友们，小心翼翼地道：“唔，没有Barry，他的关键词和性感完全无关。Arthur得到的是‘野性’（wild）。大部分的‘火辣’（hot）给了Bruce——也许是为了追求双关吧。Hal主要赢得的是‘迷人’（charming）。‘有吸引力’（attractive）他们都有，Arthur少一点。‘性感’是辩题。”

“你的呢？”Bruce用他比玄冰还冷的目光注视着他，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绅士’（gentle）和‘温和’（mild）。”他微笑着回答。

Bruce眯起了眼睛，原来他的眼神还能更冰冷。——那是Clark第一次真的惹到他。

“‘心动’（crush）呢？”Dinah问。

“那就只剩下Bruce和Hal了。”

“哇哦，”Dinah慢条斯理地鼓着掌，“各位，看来我们可以欣赏一场一对一了。”

 

这个故事剩下的故事用一句话就能讲完——那个女人叫Talia。

Bruce收起角和尾巴，Hal压制好圣光，同时站在了酒馆的门口。魅魔的巢穴里，还有无数人看着事情的发展。

他们在一张小桌子旁坐下，Hal冲Bruce笑笑，志得意满，似乎胜券在握：“介意我先吗？”

Bruce跟他比划了一个请。

“这不太对，”Barry说，“这不像Hal。”

“这很像Hal，”Oliver纠正他，“如果他想输的话。”

Hal走到Talia身边，对她笑道：“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Talia端着酒杯打量他，最后道：“你是很迷人。但……我对你的朋友更感兴趣。”

她转头就走，坐到那张小桌的桌边：“介意我坐这儿吗？”

Hal摊开手，耸了耸肩——他知道那边的朋友们能看到——，然后他挂着笑容大步走了出去，路过Bruce的时候顺手拍了怕他的肩：“祝你有个美好的晚上。”

Bruce确实有了一个美好的晚上，同一个晚上，第一次“全世界最性感男人” 的评选就此落下帷幕。

Hal很高兴他输了，不是因为他觉得Bruce有多么实至名归，而是因为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随便按在Bruce头上的、后者还不能反驳的、有趣的头衔。

那天晚上Bruce发现Talia是个吸血鬼，她是去进行第一次狩猎的。

吸血鬼青睐暗元素，尤其青睐恶魔那种纯粹的暗元素。

那天晚上Hal带着一身混杂着天使和恶魔的气息走到她身边，步伐中透露了与他同来的客人，呼吸间透露出了自己是天使的一方。

“我认为这场比试是无效的，”次日，Bruce这么对Dinah说，“Talia不是人类，她在我和Hal的属性中有偏好。”

Dinah打了个哈欠，抬手间露出脖子上的一点红痕：“抱歉，Bruce，但……就算我宣布它无效，也没有人会听的。再说，Hal和Barry已经把这个消息传得到处都是了。”

 

直到Damian出现之后，Bruce才知道，那天Hal一迈进那间小酒馆，就发现了Talia是个黑暗生物。

“而他是天使我是恶魔？”Bruce如此愤愤不平地质问Clark。

“嘿，”Hal打断了Clark未出口的言论，“那天是你说要我‘适应文化差异’的，我只是照你说的做了。”

他们吵起来了。

又一次。

TBC

[i] 地狱、天堂分层：该设定出自《神曲》。神曲里还有一层炼狱，从地狱底部出来就到了炼狱，穿过炼狱就是天堂。不过我没太搞懂炼狱是干什么的，炼狱里也有一堆人在分层分圈接受惩罚，但它总得和地狱有点区别吧。但可能我看的那版翻译太烧脑了。

[ii] Bruce和Hal的对话：指圣经里提到的索多玛和蛾摩拉两座城，因为耽于色欲被上帝毁灭。往往被作为“男同性恋有罪”的例子使用，但圣经里记载的毁灭原因并非如此。

[iii] Speak of the devil. ：通常对应中文里的“说曹操、曹操到。”，这里有个双关，所以用的英文。

[iv] Arthur这里的人设更接近真人版，性格特征要外放一些。因为这是很久以前的时候，他那种沉稳的王者气度还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