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偶尔也会想写点悲剧

我自己写完都觉得有点过分了

主要角色死亡警告

 

 

Hal Jordan是他们之中第一个离开的。

他从不知几千米的高空坠下，摔在离Bruce不远的地方，感谢灯戒，脆弱的地球生命得以留了个全尸。

Bruce想过他会死，会死在他的前面，但没有想过，他会死在他的面前。

两年的空军上尉，一年半的试飞员，六年的宇宙警察。

他震碎过全宇宙的绿灯戒，也拯救过不计其数的生命与文明，他担任过上帝的复仇使者，也点燃过那颗照耀他几十年的恒星……他是第一个踏进宇宙中心的地球生命，也是第一个走完生命旅途的人。

Bruce看见他身上的制服化作虚无，他身上还穿着他们初遇时那件空军夹克。

全宇宙最强大的武器从他手指上脱落，Bruce想问问那枚储存了宇宙中所有知识的戒指，宇宙里还有没有第二个能和他媲美的灵魂。

那道绿光撕破满是疮痍的天空，消失在深不见底的星空。

 

他没有时间收尸，更没有时间哀悼。

他在为Hal Jordan默哀的时候穿完了坚硬的战甲，新创世星的金属，核电力驱动的外骨骼，他的身体脆弱得不值一提，但他从没学会过放弃，哪怕眼前毫无希望。

他看到Arthur折断了他的三叉戟，看到Diana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还有更多更远的地方是他看不到的，但他知道，有英雄在那里流血，在那里毁灭。

他去迎战。

 

那是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怪物，他们就是最可怕的人形兵器。军方投出的核弹在他们的阵型上炸出一朵不痛不痒的烟花，队伍中央的空缺被传送来的新士兵迅速填充，而他们的移动甚至都没有一丝顿挫。

超人和绿灯们被困在敌阵之中，Hal的最后一击扫干净了阵容的三分之二，但正在有新的怪物从传送里出来，补齐这个阵容。

——似乎那个不知名的敌人觉得，扫平地球这颗小小的星星，这个阵容就够了。

Bruce升空，向着传送口前进。

再也没人看到过他。

 

 

 

钢骨在Barry的眼前被拆成了零件，他飞奔着想去救他的时候，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子弹洞穿了头颅。

他转头看过去。他浸泡在神速力里，万事万物在他眼中都该是静止的，可他却看到一只怪物抖了抖手上的武器，收起了那杆枪。

他的意识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他没能等到自己的下一次心跳。

 

天堂岛最强的战士身首异处，亚特兰蒂斯之王变成了一团烂肉。

英雄们的尸体一具具坠落，战线已从大气层外被压到了低空，Carol Ferris走上了她的飞机。

她是爱的女王，她不需要任何人告诉她她的爱人离开了。她的戒指和她的心一起碎成了宇宙里数不胜数的尘埃，所以她全部的武器，就只有飞机。

那是一场自杀式袭击，搭载的氪星炸药成功冲开了超人的窘境，让Clark能喘一口气。

“B，计划是什么？”他问。

给出回答的不是他最熟悉的声音：“他不在，有别的任务。这里是红罗宾，对诸位全权负责。我目前正在搭建战况监控网，并动员一切可能的战斗力量。在进一步指挥下达前，请诸位尽己所能，保住这个文明。”

通讯器那端的人还是个少年，他接管了正联、泰坦、少年泰坦、局外人、蝙蝠群英会……所有能找到的力量。他面前最大的屏幕上是光照会的董事会，他在努力说服他们接受他的统一调配和指挥，并公布全部的下属力量。

忍者大师答应得很痛快，Vandal Savage深浅不明，而Lex Luthor显而易见地有所保留。

从未与他携手合作的幼弟守在蝙蝠洞外，用从尸首上拔出的武器削掉一个又一个胆敢来犯的怪物的脑袋。

空中的防线是超级小子，作为同Lex Luthor的合作的条件，他要让他的基因拥有者待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Conner听见蓝甲虫的声音：“这可不妙。”

他下意识地抬头，在正午灿烂的阳光下，远远看到了一片不祥的红光。

 

那个人仓皇地从空中坠落，鲜红的披风在空中猎猎飞扬，砸在星球日报直升机旁的楼顶上。

他不再如钢铁般坚硬的胸口插着一把利刃，鲜血浸透了胸口的标志。

在他的家乡，那个标志代表希望。

他在失去呼吸前，甚至还来不及看一眼他的女孩儿。

Lois Lane在全世界人的眼前失声痛哭了整整一分钟，直到那只没了武器的怪物从天而降，把整架直升机砸到了同一个楼顶上。

她亲手摸到了他的血，触感冰凉而粘稠。

她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拔出了那把利刃，然后听到那只怪物来袭的脚步声。

她站起身来，满身狼藉，耳麦凌乱地挂在她的脖子上，连通着主人刚刚爬起来的摄影机。

肾上腺素让她一击捅穿了它的脖子。

“你怎么敢。”

她抬头看到成员仍在不断补充的怪物军团，低头看到一具具熟悉的面孔。她挚爱的城市大半成了废墟，平民百姓在街上死不瞑目，一个穿着洋娃娃裙子的小女孩，正努力把母亲的头颅拼回到她的躯干上，寄希望于这样她就能活过来。

Lois平生第一次有了想飞起来、想亲手用武器战斗的欲望。

这就是那道光驾临的时刻。

“智慧生命已锁定。地球的Lois Lane，你的心中翻涌着滚滚怒火，你属于红灯军团。”

她加入了战斗。

 

“你指望我们在这种情况下战斗？”穿着战甲的Lex Luthor击退了节节逼近的怪物，“一点希望都看不见的时候？”

“还有一点希望。”Tim的声音非常冷静，“B潜入了敌方的老巢，而且他现在还活着。”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好像冒死的不是他挚爱的父亲与导师一样。

 

这个问题似乎成了什么契机，红罗宾开始一条一条地下达命令。

“蝙蝠洞不需要保护了，超级小子，顶换仅存的绿灯下来，他需要补给能量。”

“……好吧，你注意安全。”

“罗宾，去协助夜翼。”

“收到。”

“蝠鲼，你北偏东66度方向，420公里处有一支敌军水下小队，正向亚特兰蒂斯方向前进，阻止他们。海少侠，协助蝠鲼。”

“嗯。”

他的命令琐碎而详细，甚至可以精确到忍者大师手下小队每个人的真名。许多人到此时才终于开始隐约了解到，蝙蝠洞里到底有着多少信息。

 

“夜翼呼叫红罗宾，你那边真的没事？你现在可是中枢，不要硬撑。”

“我没事。小丑、小丑女、毒藤、贝恩等人在保护我。”

“他们合作了？”

“他们要求结束后在蝙蝠洞里旅一次游，我同意了。”

Dick没再说话，他知道Tim的意思——最像蝙蝠侠的罗宾认为这笔交易至少有一方活不到“结束后”。

那一方很可能是他自己。

 

Tim Drake冷酷得可怕。

他让刺客联盟的刺客们把一切能捡到的超级英雄尸首收集到拉萨路池的边上。

他发现小丑的笑气有用之后，给他开了一张直达W.E.流水线的便条。

他给巫童和JohnConstantine列了一张清单，上面是所有他能找到的，他们想要的魔法道具的地址。

他黑进了军政处，所有热血上头想要自杀式袭击的人都能在肾上腺素消退前拿到机会。

……

甚至不止如此。

“法外者。B呼叫支援，你们的任务是为他转移注意力，闹得越大越好。”

“这你放心~”

Tim曾经追着他跑遍哥谭的大街小巷，却无从阻止他的第一次死亡。他能做的只有披上那条披风纪念他。

第二次，Tim亲手送他的英雄和梦想去死，只因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红头罩生命特征消失的时候，他收到了他的遗言，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你做得很好。”

 

Bruce没浪费这个机会。

他发现那些怪物不过是量身打造的有机兵器，他发现操控者是平行宇宙的他们自己。

他发现兵器的生产时间近乎为零，他发现操控者们都沉浸在操控舱内。

他发现只要有一场足够大的干扰，他就能轻而易举地让来自平行宇宙的侵略者们和他们的传送器一起毁灭。

 

Bruce Wayne把这定义为一场成功。

 

红罗宾看着蝙蝠侠生命体征消失的同时，传送湮灭于无形，所有的怪物都从空中坠落。

小丑走进来，一刀捅进他不设防的后背，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按下按钮，一道道指令发送，蝙蝠洞、庄园和孤岛上的所有人，都毁灭于一场爆炸之中。

 

 

 

早有准备的Wally West劫回了所有人的尸体。

Helena Bertinelli逮捕了小丑女，拷贝了笑气的制作流程，把成品和半成品都付诸一炬。

Zatanna Zatara收回了被偷的魔法道具。

圣行者正在来为Lois Lane摘下红灯的路上，他还会绕路拜访星蓝石的大本营，问问有没有可能复活一对死去的爱人。

 

Dick Grayson抱着战死的弟弟，收到了他所有的指令拷贝和遗言。

“Alfred在Barbara那里。”

 

瞧，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只除了一点。

最后活下来的人，要为所有人举办葬礼，而那个人永远也找不到他的父亲和两个弟弟的尸首。

 

完

 

限于视角问题，很多东西不好体现，进行注释补充。

1.Jason的遗言是因为他觉得这事儿成不了，他在提前安慰白白送他去死的Tim。

2.箭系和沙赞是故意一句都没有提，他们是“更远处看不到”的人。

3.Tim的遗言也一样发给了Damian、Barbara……所有蝙蝠家族的人，他相信他们中至少有一个能活下来。最后只有Dick收到了遗言，其他人都死了。

4.虽然Tim推理小丑会来杀他，但即使他错了，他还是会拉小丑一起死。因为他觉得失去了Bruce，活下来的人会很难对抗小丑。

5.活下来的人永远也不知道这次事件的真相，Bruce其实也不知道。那个宇宙的地球濒临毁灭，人民公投的结果是，要求英雄们入侵平行宇宙，杀死别的地球上的人，让他们搬过来。而Bruce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那个宇宙的蝙蝠侠并不认同这个行动，给他留了机会。Bruce的行动，结果上毁灭了那个地球。

6.超人显而易见，是在红太阳光的笼罩下被刺杀的。这是个设计精密的谋杀，如果他不去挡，那枚具体情况不明的炸弹很可能把绿灯、蓝甲虫和鹰侠三个人都杀了。执行者是那个宇宙的超人本人，他因为红太阳光的副作用短暂掉线，所以他操控的兵器掉了下去。

7.最初想过让Lois接过Hal的戒指，但那样可能就留了太多的希望。红灯要更符合穷途末路的绝望感。

8.Hal的墓志铭是“He was a hero”，而更多的人没有墓志铭，包括Bruce和Tim。他们的遗体没被找到，所以只能被列为失踪人口。

9.全世界都有人等超人再次复活，但没有一个人等到。